五月的风裹着柠檬花的香漫进礼堂。青柠攥着捧花站在红毯尽头，白色缎面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柠檬花，花蕊处缀着银色亮片——像白季扬三年前在便利店给她折的柠檬木雕，此刻正躺在她婚纱的暗袋里，跟着心跳轻轻晃动。
“紧张吗？”陈薇在旁替她整理头纱，指尖触到她发间的柠檬发梳——是白季扬亲手设计的，梳齿间嵌着半片晒干的薄荷叶片，来自他们高中教室窗台的那盆薄荷，如今已在新房的阳台上长得枝繁叶茂。
礼堂大门缓缓推开时，青柠看见白季扬站在花门下，西装胸袋里别着朵新鲜的柠檬花，花蕊处别着枚迷你柠檬胸针——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，刻着“BJY”的缩写，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微光，像他高中时课本上的小太阳，永远带着温暖的弧度。
他走向她的脚步很轻，却让她想起十七岁的午后——那时他也是这样穿过教室，替她递来画着小柠檬的笔记本，指尖擦过她掌心的温度，比此刻礼堂的灯光更烫。当他在她面前站定，忽然低头，指尖拂过她婚纱上的柠檬花：“青柠，你今天比所有小柠檬都好看。”
誓言声混着花香落在耳际。青柠望着他眼底的自己，发间的柠檬发梳和他胸袋的柠檬花，在光影里轻轻相触——像他们藏了十年的心事，终于在这个春天，结成了最圆满的果。她忽然想起婚礼请柬上的图案：左边是她画了十年的小柠檬，右边是他画了十年的小太阳，中间用金线勾成圆，写着“青柠未熟时，阳光已落满”。
交换戒指时，白季扬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，银色包装纸印着细密的柠檬纹——和高考前夜他送她的奶糖盒一模一样。盒子打开，里面躺着枚戒指，戒面是片蜷曲的柠檬叶，叶脉间嵌着碎钻，像他错题本里的蓝墨水，在时光里沉淀成最璀璨的光。
“这是用高中教室的柠檬树年轮做的。”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，指尖替她戴上戒指，“那年我们刻在树上的名字，现在已经长成了树的一部分。”青柠忽然想起去年回母校，看见老柠檬树旁立着的木牌，上面写着“2019届三班青柠与白季扬之树”，是他毕业时偷偷拜托校长立的，那时她躲在树后哭了很久，怕他忘记，却不知他从未忘记。
婚宴上的蛋糕是柠檬薄荷味。青柠看着白季扬给她切蛋糕，刀叉在奶油上划出小柠檬的形状，忽然想起大学时他在便利店给她泡的柠檬茶——每次都会多放片薄荷叶，说“这样才是青柠味”。此刻奶油混着薄荷香漫过舌尖，像他们藏了十年的心事，终于在时光里酿成了最清甜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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