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温
缪蘋·文
后门倏地被风吹开,“哐当”一声碰撞在墙壁上。
正前方的窗户没有关拢,朔风凛冽,暗绿色的窗帘仿佛要被撕下来。
墙上时针走向傍晚六点钟,后排桌椅的倒影映在抛光砖面上。
窗边的位置上没有人。
灯被打开,室内大亮。来修投影仪的师傅满脸疑惑:“放寒假了,怎么还没回家啊?”
“我来还伞……”
闹钟铃声蓦地响起。手心里什么也没有。
阑雪泱扭开床头灯,看着书包上的纯黑色雨伞愣神。是梦。
从小区里出来,往前走是栋老旧的居民楼,墙皮脱落严重。南风卷过,路边的复叶栾树左右摇摆。
天慢慢擦黑,阑雪泱往后拢了拢再度滑落到眼前的毛领,走进七十四号那家棋牌室里。
阿嫲没再打过牌,和几个老相识坐在一起喝酽茶,也不是多久远的事情,却已经庞眉白发。泡茶的人换了又换,年轻的新面孔。
阑雪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,思绪飞到餐前苑淼容又让她考虑改志愿。主卧方向劣质的空气清新剂、烧焦的气味在她眼前炸开。
斜对面的闻矜朝这边走过来,去年十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下过几盘象棋。
阑雪泱朝闻矜摇了摇头以示拒绝,她行棋手法没什么水准,纯粹无聊消遣时间。
来来往往,厉害的人多的是。
将近三个月没见,闻矜脸上仍堆砌着厚重的妆,看不出划伤是真是假。
闻矜自顾自坐下,对面的阑雪泱下半张脸几乎掩在羽绒服毛领下,罥烟眉,长睫低垂。
“我说呢,”闻矜右手捏起副黑士,意味深长道,“原来是有了更感兴趣的人啊。”
“什么?”阑雪泱目光带疑。
闻矜看向阑雪泱身后的矩形玻璃镜,距雅间颇近的那桌有不少人围观,另一方走错了棋,红帅无处躲避,局势已定。
落子无悔。
气氛热烈,周遭的人各抒己见。
偏头的功夫,闻矜看清照将的那人,头顶的灯光将他的侧脸描上金线,他抬起头来,视线从棋牌室扫过。
闻矜俯身凑近阑雪泱面前,散漫一笑,目光自镜中和他短暂交汇:“他在看你。”
均匀的粉底下,阑雪泱看到了淡淡的瘢痕。
“你过界了。”棋盘上,闻矜的那副黑士落在了她的河界之上。
没看见她以为会出现的神情,闻矜撇撇嘴正打算再说些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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