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元熙两年,大晋朝堂稳固,各司其职。显王谢昀得空,奉命南下,巡察南方各郡。
去岁先帝驾崩,去前留下遗诏,钦定二皇子谢元川登基。新帝年轻,朝堂颇有一番动荡,世家骚动地方不宁,实在是内忧外患。
谢昀是晋襄帝幼弟,当今陛下的嫡亲王叔。谢元川亲封他为亲王,选定显字为号,委以重任。一年功夫,谢昀替谢元川处置了不少腌臜事。
太傅孙伯阳见谢昀势大,不免担心。谢元川却不以为意,心下了然——襄帝离世前将其召到榻前,道:“含章的生母是和亲而来,先帝为保大晋基业,早有防备。故而含章不会有后,川儿,天下都是你的。”
如今谢昀烈火烹油,不过都是虚名。
谢昀幼时和谢元川最是要好,后来还曾一起领兵,领了南下的圣旨便把手头其他的公务尽数甩开,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无赖模样。谢元川无奈,拨了钦差专属,便随他去了。
谢昀长舒一口气,带着两个贴身侍卫和御赐随行,即刻出发。谁料想才行至徐州,便遭了暗算。
林嘉寸步不离地守在谢昀身侧,见林逾闪身进来,问:“刺客找到了吗?”林逾啐了一口:“卫队的眼睛都盯在王爷和我们身上,连刺客的影子都没见着。若不是……我非剁了他们不可。”
林嘉难得没有要他慎言,狠狠剜了一眼门口,低声道:“王爷昏迷两日了,几剂药下去都不见起色。也不知是什么毒,如此厉害。”
谢昀中了毒烟之后意识便模糊了,两日来都重复着那个噩梦。
那时是四年前,建盛九年的七月。大晋方才吞下魏国,元气大伤,而南方的水土鱼米实在令人垂涎。晋襄帝一面与越国摆开龙门阵,一面命谢昀与谢元川秘密带人直捣王城。
他们带着精锐星夜疾驰,趁着夜色将越都邺宁团团围住。谢元川立马于邺宁侧面的山丘上,眯起了眼睛:“王叔,我看邺宁家家都用罗帐和纱窗,还有乞巧节的灯饰。天干物燥的,火攻最快。”
谢昀登时便愣住了,只是他藏拙惯了,稳住神色:“仲盈,邺宁那么多百姓,若是起火了,自然会警醒。火攻恐怕欠妥。”
谢元川笑笑,很是得意:“玄影司已在城中各处水井下了东西,剂量小死不了人,但睡到三更不成问题。”
谢昀见状,还是不死心:“仲盈,何必殃及池鱼?日后这都是我大晋的疆土,我大晋的子民啊。”
谢元川盯着谢昀反问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这么简单的道理,王叔不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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