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混着铁锈的气息在鼻腔翻涌。顾昭睫毛轻颤，指尖先于意识触到粗糙绷带。腕间三道交叉捆绑的纱布，浸着干涸的血痂，像某种诡异的图腾。
视网膜边缘浮现幽蓝光幕："编号0721位面载入完成。身份：实验体037，目标：阻止江昭然启动''涅磐计划''。"
铁门转动声响起时，他已蜷成脆弱的弧度。
深灰西装裹挟着雪松香逼近，男人指间雪茄明灭，琥珀色瞳孔透过烟雾审视猎物。
金丝眼镜下，冷白的颧骨削出锋利的阴影，薄唇抿成冷峻的直线，每一步都带着掌控全局的压迫感。
"醒了？"
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，精准划开病房的死寂。
顾昭浑身一颤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将颤抖从指尖蔓延至肩头，喉结滚动着挤出破碎的音节："这是...哪里？"
水润的眼睛蓄满惶惑，刻意忽略对方腰侧若隐若现的配枪。
"警惕值85%，适合示弱切入。"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。
他顺势往床角缩了缩，锁骨在病号服下嶙峋可见。
男人忽然掐住他的下颌，雪茄灰烬簌簌落在苍白的胸口。
"装得倒是像。"
拇指摩挲过他唇瓣，带着近乎残忍的温柔。
"但你三天前咬断研究员喉管的样子，可不这么楚楚可怜。"
金属冷意贴上脖颈时，顾昭猛地战栗，眼尾瞬间浮起红晕："我不记得...求求你，别杀我。"
指尖悄然勾住对方袖扣。这具身体的原主果然留了后手——记忆深处闪过实验室长廊的血腥画面，此刻却化作他颤抖的依据。
当男人的听诊器贴上心脏，他故意屏住呼吸，直到胸腔剧烈起伏。
"我好怕。"
睫毛扫过对方虎口，舌尖若有若无擦过皮肤。
系统警报骤然炸响："警惕值92%！"
顾昭在心底冷笑，面上却溢出泪珠，顺着男人手背蜿蜒而下。
他突然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，声音带着破音的绝望："我这里好痛...救救我。"掌心的汗洇湿对方袖口，趁机将微型定位器按进布料纹路。
男人猛地扯开他的病号服，绷带崩断的声音混着布料撕裂声。顾昭在凉意侵袭的瞬间弓起脊背，后腰狰狞的手术疤痕在白炽灯下泛着青白。
"果然是完美容器。"男人的声音沙哑起来，枪管却抵住他的太阳穴，"说，是谁派你来的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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