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房的红灯把宋懿的白衬衫染成血色。她夹起最后一张暴雨夜的照片时，苏见微端着咖啡贴了上来。咖啡杯沿沾着玫红色口红印——和宋懿今早用的3号色一模一样。
"宋老师，冰美式。"苏见微把咖啡放在显影盘旁，手肘"不小心"撞翻定影液。刺鼻的药水泼在林晴漪刚补好的白衬衫下摆，黄渍顺着布料纹路爬上来。
宋懿扯过暗房挂着的备用围裙，从背后给林晴漪系上。手指绕过腰时蹭到后腰那块皮肤——上周暴雨夜咬出的牙印还泛着青紫。林晴漪故意往前顶了下胯，宋懿手里的银夹子"当啷"掉进显影液。
"这张暴雨夜构图，"林晴漪指着晾在绳上的照片，"和七年前器材室偷拍我那组角度一样。"
苏见微的笑容僵在脸上。她不知道宋懿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锁着七本相册，每本都贴着"校庆素材"，实则全是林晴漪学生时代的偷拍照。
苏见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，杯沿的玫红色口红印叠在宋懿早上喝过的位置："林小姐要不要尝尝？我特意按宋老师口味调的47℃。"
林晴漪瞥见显影液温度计显示22℃。这数字她太熟悉了——宋懿的保温杯水温永远比这高25℃，正好是七年前她发烧时的额温。
"不用了。"林晴漪抓起显影夹翻动照片，"我对过期咖啡没兴趣。"
一张照片突然从夹子滑落，画面里十七岁的她正在操场晕倒，远处有道翻越围栏的模糊身影——裤脚沾着便利店特有的荧光贴纸。
暗房角落传来金属碰撞声。苏见微试图打开带锁的抽屉："这里存着重要底片吧？"
"别动！"宋懿冲过去时带倒整排显影液，药水在地板汇成暗红色溪流。林晴漪看见抽屉缝隙露出半张照片——是她高三在画室睡觉的模样，嘴角还沾着草莓果酱。
七年前校医室，宋懿蹲在垃圾桶旁捡回被扔掉的薄荷糖。林晴漪眯眼装睡，看着那人用校服袖子擦糖纸，袖口蹭满面包屑和颜料。
苏见微的高跟鞋碾过满地照片："宋老师这么紧张，莫非藏着见不得人的..."
话音未落，林晴漪突然拽开抽屉。整摞相册轰然倒塌，最上面那本摊开在药水滩里——每页都贴着便利店小票，日期从2016到2023，商品栏全被红笔圈着"草莓果酱面包×3"。
警报器突然尖啸。苏见微打翻的定影液触发了烟雾报警器，喷淋系统将满室照片浇成废纸。林晴漪在漫天水幕中抓住宋懿的手腕，摸到表带下藏着的小铁盒——里面塞满七年份的薄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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