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他要怼回来，或者讽刺自己两句时，只听他说：
“我叫方时雨，圣埃伦大学，商学院硕士一年级。”
嗯？明岸愣了两秒，反应过来，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。
“今天...你的车，多少钱，我赔你吧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听着底气不足。
明岸瞥了一眼，这个叫方时雨的，穿着洗的发白的外套、旧牛仔裤，还有一双Nike的空军一号，鞋帮都磨毛了。
“你赔得起吗？”他问，“你摆摊，摆的什么摊儿啊？”
“多少钱？你说个数。”
怎么沟通这么费劲呢？就是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呗？
明岸心里也气啊，索性说：
“我刚提车俩月，30万美金，这个维修大概——两千刀吧，你转给我啊？”
“30万？”方时雨惊愕地转过头来。
“算上税，32，最新款的AMG GT，你要看看发票？”
明岸看着他那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儿，心里很解气。
“我...分期还你，可以吗？”
“不行。”
“那，那我...”
“两千刀都没有？那你还来留什么学啊？”
明岸真是对这个方时雨无语了。
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啊？性格这么软，还摆摊，还直播？不让人坑死算好的。
“赔个屁啊！我撞了你，机动车责任更大，懂不懂交通法，有没有点常识啊？”明岸恨铁不成钢，“更何况，汽车都有保险，谁要让你赔钱，那就是在坑你，报警，等警察，明白吗？”
“啊？”那人懵了。
“我在教你，下次遇到这种情况，怎么处理。”明岸只好耐下性子，说，“还有，校警那样对你，就是Racism，你可以拍下证据，举报到反种族歧视办公室，听懂了没？”
方时雨默默点了点头。
“你刚来美国？”明岸问。
“对，刚来贝尔顿两个月。”
“两个月就想着创业啦？又摆摊又直播的，真刻苦，太牛逼了。”明岸不无讽刺，“好了，下车吧，你不会还等我送你回家吧？”
明岸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，解开了车锁。
“啊，好，好的。”方时雨还是那副受惊的茫然表情，“那，谢谢你。”
“你知道我叫什么啊？张嘴就是谢谢，一点诚意都没有。”
方时雨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，又委屈，又不敢说，最终开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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