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粒子砸在挡风玻璃上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江初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，看着外面模糊的景色。
司机老刘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："江小姐，染头发了？"
"嗯。"她漫不经心地应着，手指绕着一缕挑染成金黄色的发丝，发尾扫在锁骨上，有些痒。
她下了车，站在小区门口。
十二月的雪像被撕碎的棉絮, 纷纷扬扬地落在江初的肩头。
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又消散。杀青后的疲惫还残留在她的骨缝里, 《第七章》剧组临时换角的风波让她比预期多熬了两个通宵。
冷风夹着雪沫灌进衣领，她缩了缩脖子，掏出手机。
江述的电话响到自动挂断。
江初“啧啧”两声，正要重拨，余光瞥见单元门里走出两个身影。
她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，突然僵住。
纪言舟穿着黑色羊绒大衣，没系扣子，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。
他低头给身旁的女孩整理围巾，修长的手指在浅灰色毛线间穿梭，那女孩仰着脸对他笑，圆眼睛弯成月牙，鼻尖冻得发红，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。
江初的舌尖顶了顶腮帮，薄荷味的口香糖在齿间爆开凉意。
她看着纪言舟把女孩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，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七年前的他也是这样。
江初收回目光不在看，径直走进隔壁三单元楼。
“江初？”
纪言舟的声音像把钝刀，在她后颈处轻轻一刮。
江初没回头，只是举起右手比了个中指, 继续向电梯间走去。
她能感觉到两道目光烙在背上——一道带着玩味,一道充满好奇。
电梯镜面映出她此刻的模样，挑染的几缕金发凌乱地搭在肩头，眼线因为连轴转的工作有些晕染，唇膏倒是依旧鲜艳。江初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个标准的女明星微笑。
门开时，江述正倚在玄关处换鞋。他抬眼看了看妹妹，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：”哟，碰上了?"
“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？"江初把包甩在沙发金属链条在真皮表面刮出一道白痕。
"宝贝儿！"她母亲江薇从厨房里小跑出来，丝绸睡袍滑落半边肩膀，"怎么越来越好看了？像我，果然像我！"
江初被扑了个满怀，香水味呛得她皱眉。江薇的手指抚过她的挑染："这个颜色选得好，衬你肤色。"说着转头冲厨房喊，"知铭！初初回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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